【虫铁】错位关系15
MCU设定
中长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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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浅不一的灰色沙发垫上坐着金发女人，长腿从套裙里伸出，纤弱无力的苍白中泛着股暧昧不明邀请。大部分身体依靠在沙发的左侧，柔顺金发没有细心的打理，正乱蓬蓬地散在她耳边。明明该是副狼狈不堪模样，她却只显出十分的柔弱和惊恐，甚至脸颊上那道刺目伤疤都给人加重了这种感受。
混血几乎是赞赏地瞄了眼女人称的上好看的颤抖发梢，以及身上一层层波浪般传动的慌张。这一切都能激发出一个正常男人的保护欲，但混血只是抽了抽鼻子：“你臭了。”
杜莎那层完美的伪装静止了一瞬，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让脸上浮现点绯红颜色，变得生动起来。
“我关了你几天而已，你嘴里冒出的F打头的单词可以填平最深的海沟。变色龙令人恶心，这句话我只说一次。”
杜莎脸上的表情被抹去，她抬手捋了捋头发，像是抖落了什么东西，或者脱下一层外衣，一个嘲讽的笑容缓缓浮现。
“把无辜的平民关在小屋子里几天几夜，更是让人恶心。”她让自己完全陷入沙发，扬起的灰尘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。杜莎等待自己的呼吸平复，弹掉眼角的生理泪水：“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你想要的。”
她早就看清现实，密封地下室和铁门。到这儿的第一天杜莎就卸了一条沙发腿试图打破墙壁，在她弄出足以让一条街邻居报警的声音后还是无人理会，就已经产生不好的念头，随后墙壁里的钢板混凝土更是让她心生绝望。铁门活板送入的面包和水维持她生存，杜莎现在确认自己非常冷静。在默默评估自己和混血的体格之后，她低下头。这是一种顺从的配合姿态，又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甘。杜莎非常满意，她给自己的表现打了九十分。
混血咧开嘴笑了：“我要聘用你，杜莎博士。我要最好的武器。”
“又一次？”杜莎克制自己的表情：“这一次的报酬还是埋在房子里的炸药？”
杜莎回忆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的初次见面，塞纳河边的小酒馆，他们相谈甚欢。混血想要斯塔克工业封存的武器资料，杜莎想要男人承诺的让灵魂飞上天堂的叮当碰撞声。他当时怎么说来着，杜莎试着让自己又回到那个香气弥漫的美好夜晚。
混血在冷色灯光下看起来非常惹眼，棕色皮肤和蓝眼睛，轮廓硬朗。他暗哑嗓音像是低音提琴：“你准备怎么接近斯塔克？”该死，这才是变色龙。杜莎记得自己调情般在他耳边回应这是商业机密。那时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，她接近获取资料，最后的会面地点定在那所现在已经一片焦黑的公寓。不要嘲讽她不够谨慎，等事情完结，她会宰了那个担保人。
“如果你当时告诉我你还是一位纳米科学家，是托尼.斯塔克邀请的客人。那间屋子里等你的将会是其他东西。事实上，在暗线了解你的真实身份后，炸药原本就准备拆除了。”他说得那么恳切，几乎要让杜莎发笑了。
“可惜阴差阳错，斯塔克和我提前去了公寓，轰得一声我们就一起上天了。”她发出了难听的笑声，“你要武器资料，要最新的科技设计，又不想引起钢铁侠的注意。我是A计划还只是一个先锋？而现在你一定彻底上了他的黑名单。还有自始至终我都只见过你一个人，人手不足到寒酸了吧。”杜莎幸灾乐祸起来。
她的头脑一片清明：“那份资料或者说武器对你很重要，我的科研背景也让你心动，毕竟是那个斯塔克都想要的对吗？况且几天的接触，我很可能有所收获。这时候一个听话的，活着的杜莎博士更有价值，这也是我现在还能说话的原因。”
“我会很听话的。”杜莎郑重对混血说。
混血第一次把眼光放在金发女人身上，冰冷的眼神像条黏糊糊的毒蛇：“你完全不像一位科学家。”
如果换种情况，杜莎简直想为他鼓掌。人们总爱先入为主，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为事实。毕业证书和社会医保上的照片就是一切。人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，杜莎又如何证明自己是杜莎。只有她的金发和红唇、高跟鞋。臭男人们不会在意，他们只是想要那个有最新纳米技术的“杜莎博士”。可惜纳米技术是偷的，“杜莎”的名字也是偷的。
她露出一个很有意味的笑容，再给点时间，她会编出一个好的人生故事。混血不想给她时间，也不愿意听她的故事。这让她有些难过，更难过的是如果真的让她设计参与什么武器设计，她一定会立刻露馅。发觉自己被欺骗的混血可不会对她网开一面。脑子里血淋淋的碎肉一闪而过，她十分确信自己孤立无援。
她真是个倒霉鬼，杜莎替自己落泪。万幸的是她很擅长说谎，这大概是她唯一的长处。
“你不担心托尼.斯塔克会来找我？”
“几天了，你还在这里说明了一切。”
他不知道斯塔克受了伤，杜莎想并且衷心许愿斯塔克尽早康复。不过可疑的女性在托尼.斯塔克眼里确实分量不够。那么只能抱歉了，把小朋友拉下水，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。
杜莎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恨和怨毒，而嘴唇紧紧抿住。混血成功产生了兴趣。问吧问吧问吧…杜莎祷告。
“你对他很不满？”
杜莎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嫉妒的丑陋女人，勉强掩饰自己藏不住的怨恨和失落：“他当然不会在意什么陪他聊了一夜的实验合作伙伴”，杜莎坚信自己说得是事实：“谁知道他有一个小男孩呢？”
混血冷漠的脸出现了一丝波动。杜莎适当地表示了自己的鄙视和不屑：“托尼.斯塔克的风流史人尽皆知，不过是又换了口味，我发誓他的小男朋友绝对没有成年！”
混血张了张口，似乎想要反驳。杜莎严厉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他甚至对我都没有兴趣！而且不止一次。实习生？任着在公共场合撒娇，还能带回家过夜的那种？”杜莎回忆起自己跳的狐步舞没人在意，又被独自送回家的可怜经历，真真正正开始融入感情。
“纽约小报早就有风言风语，实验室里都旁若无人。我亲眼看见的。”杜莎一手比了一个圈，另只手的手指插入，“那种关系。”她压低声音，满意地听见混血倒抽一口冷气。
房间一片寂静。
夸大其词并恶意抹黑的女人等了会，注意到混血停滞的思维又开始运转：“我真的好奇为什么没人发现，他看起来很普通，和斯塔克之间应当毫无交集，又时时出现。不用说斯塔克保护了他，他和之前的那些对象都不一样。”
“斯塔克会为他发疯。”
那孩子应该够分量了吧？
“他叫什么？”混血终于开口。杜莎看见混血飞速运转的大脑发热。爆炸事故已经结下梁子，托尼.斯塔克决不会轻轻放过。多巧啊，这时候蠢笨嫉妒的女人送上对方的弱点。
杜莎掩饰内心的狂喜，皱眉不悦。“谁记得，好像是什么彼得之类的。”她轻轻巧巧地说。
当时这个骗子只以为这是她一生中无数谎言中无足轻重的某一个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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